吕宁

　　刚刚进入第四个年头的莫斯科国际美术展，今年聚集了世界80家画廊、总价值超过13亿美元的展品。大有超越今年3月在马斯垂克举行的世界最大艺博会的气势

　　一年一度的巴塞尔艺术博览会（Art Basel）、两年一次的威尼斯双年展（Venice Biennale）、五年一次卡塞尔文献展（Documenta in Kassel），以及十年一次的明斯特雕塑展（Muenster Sculpture Project），今年6月的欧洲艺术市场，迎来了这四大顶级艺术品展难得的聚首。

　　轰动是难免的。今年威尼斯双年展引来了77个国家的艺术家，巴塞尔艺博会吸引了各地的买家，卡塞尔文献展召集了全球的行家。短短两周时间内，这一大批人流引领着全球的目光，在欧洲几个城市内往来迁徙、匆忙地赶场。

　　和10年前不同的是，今年，这群人的行程表中，出现了一个新的目的地——莫斯科。

　　俄罗斯美展，下一个巴塞尔？

　　刚刚进入第四个年头的莫斯科国际美术展（Moscow World Fine Art Fair），今年聚集了世界80家画廊、总价值超过13亿美元的展品。大有超越今年3月在马斯垂克举行的世界最大艺博会的气势。

　　为期一周的展览，展出了包括毕加索（Picasso）、雷诺阿（Renoir）、诺尔德（Emile Nolde）等大师作品在内的6000件展品，油画、家具、挂毯、珠宝一应俱全。

　　2004年举办第一届的时候，莫斯科美展才只有20家画廊参加。因为在当时，花100万美元买一幅艺术品，对于很多俄罗斯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然而短短三年后，俄罗斯不但诞生了大批百万富翁，还萌生了艺术收藏的热潮。这个巨大买家市场的诞生，使莫斯科美展一下子跃升为众多画廊和行家的必去之地。

　　在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的推动下，俄罗斯经济迅猛增长已经持续了整整9年。如此的繁荣景象催生了一个新的富人阶层，他们大多成长在苏联时代，对奢侈品尤为热衷。

　　纽约的画廊主鲁巴·莫森则尼克（Luba Mosionzhnik）已经是第三次参加莫斯科美术展了：“之所以有这么多画廊会来到莫斯科，就是看中这里的大笔资金，还有相当一批愿意花大钱买艺术品的收藏家。”

　　回想上个月纽约苏富比的当代艺术夜场拍卖，马克·罗斯科的《白色中心——玫瑰红上的黄色、粉红及淡紫》（White Center－Yellow， Pink， Lavender on Rose）拍出7284万美元的二战后最高拍卖价，其幕后“金主”，据《纽约时报》描述，就是一位貌似俄罗斯石油新贵的男子。

　　而同样是在纽约苏富比，4月举办的俄罗斯艺术专场拍卖，也在本国收藏家的捧场下，创造了破纪录的5100万美元的总成交额。

　　这一系列事件在不经意中，都成为了此次莫斯科美展的活广告。于是，被鼓舞得跃跃欲试的各国画廊，和跑遍全球搜寻精品艺术的俄罗斯买家，不谋而合地呼唤着莫斯科美展这样一个平台的提升。

　　俄罗斯人敛聚自家艺术品

　　“回到5年前，完全是另一拨人在推动这个市场。可能是俄罗斯移民后代，或者是与俄罗斯有家族关系的人，他们从本质上来说都还是西方人。”伦敦苏富比的乔·维克芮（Jo Vickery）说道。

　　但是现在伦敦苏富比80％的俄罗斯艺术品，都是俄罗斯收藏家自己买下的。在美国人眼里，俄罗斯人好像有花不完的钱，还有一种近乎于无畏的爱国热情。因此，他们会连眼睛都不眨地为俄罗斯油画一掷“千万”金。

　　在这种表象下，很多人错误地夸大了俄罗斯人有钱又“愚勇”这两个特点。于是参加了第一届、第二届莫斯科国际美术展后，那些抱着去俄罗斯“捡馅饼”的想法的画廊大半都失望而返，再没有回来。

　　“很多人来到这里，完全低估了俄罗斯收藏家的教育程度和辨别能力。”鲁巴说，“对于画廊来说，了解俄罗斯人的心态、与他们建立互信关系，这两点都非常重要。”

　　鲁巴对这个市场的潜力相当看好，“今天的俄罗斯很像19世纪末的美国，有佛里克（Fricks）、温德比斯（Vanderbilts）和洛克菲勒（Rockefellers）这样的家族在大量积聚艺术藏品。”鲁巴的画廊目前已有十多个俄罗斯的长期客户，这些客户大多已经在艺术品上花了500多万美元了。

　　或许如今参加莫斯科国际美术展的这80家画廊，淘金的心态仍然远大于参加巴塞尔艺博会时那样的朝圣心态。但是大量画廊和艺术门类的涌入，无疑分担了俄罗斯本国收藏家普及艺术的压力。如果俄罗斯艺术市场真如鲁巴所预言的那样，那么当俄罗斯作为新一代世界艺术中心的诞生之日，就是莫斯科美术展升格为真正的顶级艺术品展之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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