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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慶偉鳳毛麟角的手稿收藏家

兰亭书童 2006-03-23 硬笔新闻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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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趙慶偉常常手持大桿秤收購文檔與手稿


  手稿的收藏在海外已經有上百年歷史,並形成一個非常成熟的收藏門類。手稿的價值在海外也早已被市場認可,常見有名人手稿或文檔甚至一個簽名以驚人的價格在拍賣行成交。相對於國外而言,中國收藏者更多地會把名人筆跡當作一種紀念,而少有人把此作為一項收藏門類大規模收集,手稿收藏的市場化遠未形成。也正因如此,手稿收藏這一未開墾的「處女地」在內地有著極好發掘潛力,一些獨具慧眼的藏家已開始邁出手稿收藏第一步。


  中國目前最知名的名人手稿收藏家,首推趙慶偉。趙慶偉是北京的一位鑒藏家,從郵票到油畫,趙慶偉有過不少門類的藏品,而大量收集文檔手稿還是近幾年的事情。如今他收藏手稿達一百多噸,藏品堆滿四個倉庫、八個集裝箱,光租金一年便高達五十萬。


  談及手稿收藏的動因,趙慶偉說,現在中國越來越多地與國際接軌,收藏也同樣向國際市場看齊,因此手稿的收藏也將伴隨著中國社會文明程度以及人們經濟水平的提高而被更多的收藏者所鍾愛,手稿的價值也會被更大程度地顯示出來並被逐步市場化。他表示,隨著科學技術進步,人們寫作的方式發生變化,手寫稿被電腦打字所替代,書信被電子郵件所替代,手工寫作變得越來越少,可以想像的是,隨著電腦更廣泛普及,今後有份量的手稿寫作出現的機會可能會日漸減少,甚至走向絕跡。現存的特別是早期名人手跡今後都將成為孤品,收藏的價值無庸置疑。


  對祖宗及後人的一個交代


  在北京,趙慶偉經常拎著一桿紅木大秤在回收廢品的貨場邊來回蹓躂,仔細觀察那些堆滿廢品的三輪車,很多人認為他是個收破爛的,他對此毫不為忤,「如果人們能把我收藏的『破爛』好好保存下去,也是對祖宗及後人的一個交代。」


  一九六三年出生的趙慶偉,祖上是滿族鑲黃旗人,受家庭的熏陶,他從小就喜歡畫畫、刻圖章。技校畢業後被分配到整流器廠當工人,在工廠工作了三年,每天午休的時候,他常到琉璃廠的舊書店看書,回廠的路上正好經過中國郵票總公司,他經常進去看看,認識了郵票公司的工作人員,他發現郵票這個東西是能夠增值的,轉一下手,就能賺很多錢。後來,趙慶偉跑到琉璃廠鋪了個地攤賣起郵票來,賺了一大筆,比他在工廠的工資高多了,於是他毅然辭了職。


  一九八八年,他考進北京航空航太大學,專業是「電子自控」,一九八九年下半年,他進入四通公司做工程師,同時兼顧上班、上課、倒郵票三件事,游刃有餘。一九九三年大學畢業後,趙慶偉以技術投資的名義與人合夥成立了公司,他把在公司賺的錢全都投入到了郵票市場,這時的他已經不是小打小鬧了。


  從一九九六年起,他開始收藏油畫。慢慢地,他收藏的作品越來越多。一九九八年,趙慶偉在哈爾濱一座大教堂的拆遷過程中,買到了一幅米開朗琪羅的浮雕原作,他幾經翻查,查出這塊浮雕是1502年米開朗琪羅為意大利朱利諾將軍家製作的浮雕的小稿,這使他興奮不已。


  1999年的一天,趙慶偉到琉璃廠一家藝廊辦事。當時藝廊正在作內部整理,認識他的工作人員順口問他要不要著名油畫家艾中信的手稿,他毫不猶豫地要走了。由此,他一發不可收拾。這一年他離開了合夥的公司,真正走上了「收破爛」的道路。


  「文化垃圾」論斤計價


  趙慶偉收集手稿的方式與眾不同,他經常出沒於各個機關部委、出版社、學校、醫院、拆遷胡同,甚至廢品貨場周圍和造紙廠,大量收購各種單位團體清理出的「廢品」、文稿、信件,以及各種舊貨。


  他介紹說,北京近年舊城改造的速度非常快,加上北京奧運城建規劃實施,導致很多政府部門、文化事業單位搬遷,另外隨著新經濟領域的興起,很多老辦公樓倉庫被出租。新舊交替必定要處理掉大批「文化垃圾」,包括早年的文檔資料,信件等等,從單位到個人不迭地清除舊物件,卻沒人願意花錢花精力盤查清點庫房裡的大量文稿,趙慶偉則樂此不疲,從戲曲出版社到藝術研究院、商務印書館、協和醫院、農業部、建設部、解放軍救濟總會……,他說:「我就當替國家先保存著歷史,有文化的扔,我沒文化的要。」


  五年來,趙慶偉盡力將這些「文化垃圾」收購回來,然後從中「尋寶」。一封周恩來給原阿富汗領導人的手書信件,就是從阿富汗駐北京大使館處理前政府的資料中意外得到的。而多位老將軍的手稿,則是在一家軍隊出版社清理的「廢品」中發現的。他手上還有明代大書畫家董其昌的手稿、北洋政府大總統徐世昌寫的對聯、徐悲鴻為友人畫的肖像、董必武和周恩來的十多封英文信、宋慶齡的批件、譚政將軍寫的平津戰役的戰況報告、姚雪垠《李自成》的手稿、黃永玉繪畫的插圖原稿……


  商務印書館是中國歷史最悠久的書館之一。2002年,商務印書館開始搬遷,大量的文稿、書籍、信件、印版、插圖、校對稿需要清理。趙慶偉意外得到了曾在商務印書館工作過的動畫大師萬籟鳴畫的插圖,著名作家蕭乾的信件,以及商務印書館歷年在所有媒體上的宣傳廣告、例會記錄等等,重六七百公斤。


  2004年7月,北京協和醫院改造,有大量的清末時期的圖書需要處理。趙慶偉在得到消息後,決定以5元一公斤的價格全部收購,共花了2萬多元。結果他在大約5000公斤的廢棄品中,整理出3500公斤圖書,其中大量是有上百年歷史的醫學、哲學書籍,很多書籍還是當年海外醫學機構捐贈的。後來,他把其中的1000多本書籍和一部分文獻捐贈給了國家圖書館和首都圖書館。


  收廢常有意外收穫


  現在,趙慶偉的日子過得挺自在,他沒事就打打高爾夫,接到線報就動身去驗貨。哪個出版社或者機構拆遷,趙慶偉馬上趕赴現場。他收購「文化垃圾」靠的是「線人」,「線人」包括各廢品收購站專收高檔舊貨的人,以及北京城裡收破爛的農民,這些「線人」都很樂意為趙慶偉工作,趙慶偉特別提到一個山東來的殘疾農民,他到北京撿破爛,卻最早意識到手稿能掙錢,原來手稿賣20元一麻袋,後來是200元一麻袋,現在已經漲到2000元一頁。線人有不同的圈子,山東的、安徽的、河南的。他們有的時候專門在單位裡面幹活,甚至是白幹,他們要的就是單位拆遷時賣的「廢紙」;還有人定期到一些文化名人家裡打掃衛生以維持關係,所以很多有價值的「廢品」都成為趙慶偉的收藏品。「我需要他們注意的主要是北京所有拆遷的地方,譬如出版社、美協等文化藝術單位,還有一些北京的名人故居拆遷,我非常關注,組織了一幫人把這些拆遷的地方給看住了,一個紙片都不能放過。總之,就要做到一個都不能少。」


  有一次,他從某出版社收購了一批東西,其中有大量著名畫家為圖書畫的插圖,他轉手賣給了專門收藏這類東西的收藏家,竟賣出了三四百萬元的價錢。


  趙慶偉收藏的手稿中最得意的是董其昌的冊頁。在一個文化單位的宿舍大院裡,一個「線人」發現一家人處理一批舊書,線人把這個消息告訴趙慶偉。趙慶偉看到那些舊書,就覺得這不是一戶普通人家,應該還有好東西。他就讓「線人」留意這家賣出來的東西。「線人」與這家的小保姆打起交道來,得知這家只有一個老人,兒女不在身邊,最近準備搬到單位新分的房子去,老人留下自己覺得有用的東西,其他全讓小保姆賣給收廢品的,得來的錢就當做買菜金。於是,「線人」買下他家所有的「廢品」,其中碑帖就有好幾十本。當看到一本黃花梨木作封面的冊頁時,趙慶偉眼都直了,這是大書法家董其昌的手稿。他趕緊請專家鑒定,果然是真跡,價值百萬。


  2003年夏天,趙慶偉接到線人的電話,說一家雜誌社清理出33箱東西,不讓開箱驗貨也沒有挑選的餘地,一口價1000元一箱一共三萬三千元。趙慶偉以三萬元買下這些箱子。打開了一箱,裡面竟然是石魯、范曾、吳冠中等名家的真跡……


  希望有更多的後繼者


  如今,趙慶偉已收集手稿上百萬頁。內容主要是兩大類。一種是政治家、文學藝術家、科學家等名人信件、小說原稿、給刊物投寫文章的原件、詩稿、劄記、圖書插圖原稿等等。另一種是文檔類,多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前的手跡。這些手跡不一定是名人字跡,多數是一些電話記錄,會議紀要、工程紀要等,但它們可以反映出當時的年代特點,也是一些歷史事件的佐證。


  趙慶偉說,像美國這樣的國家,雖只有二百年歷史,但他對於能夠反映前人的任何記載都保存得很好。也許是中國的歷史太久遠、太浩瀚,人們對於文檔手稿這類東西不是很在意,包括作家自身也是更多地關注出版的文章,而對於自己的手稿缺少足夠重視。藏家也多是注重名家字畫,而對於名家手稿不以為然。其實手稿是硬筆書法,是名家作品的一部分。


  據了解,目前北京與趙慶偉同樣收集手稿的人大概不足三十位,而其中像趙這樣「一網打盡」無所不收的更是鳳毛麟角。筆者問趙慶偉近年用於收購「廢品」的投入有多少,他表示:「不止幾十萬元。」他說,「我們的行動既是一個收集活動,也是一個搶救行為。今後有機會我將辦一個有規模的展覽,讓人們了解到那些即將打成紙漿的手稿是多麼價值不凡。」


  現在,一群老專家義務為趙慶偉收購來的手稿作統計整理,在他們眼中,那些東西都是無價之寶。趙慶偉希望更多的人能夠投身到收集與收藏中來,讓更多有價值的東西保存下來。


  趙慶偉為他眾多的手稿藏品設計了若干個解決方案:分門別類開設博物館、捐贈、以物易物、做研究和出版物。他計劃將自己的上千張清朝老照片掃描上網,建立圖片庫,線上有償銷售。趙慶偉有個開辦私人收藏博物館的想法,他現在的藏品從數量和規模上已完全可撐起自己的夢想。

Tags:手稿   收藏家   趙慶偉鳳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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