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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画家吴冠中 没有告别仪式,没有追悼会,吴冠中先生穿着家常的红色夹克衫、头枕自传《我负丹青》永远地和这个世界告别。他曾说,一个人的年表是生命支付的账单,备查支付的误差。现在,这份跨越91年的账单写上了简洁的最后一笔,定格在2010年6月25日。 采访过他的记者说他声音不大,眼神坚定,有问必答,爱举例子。遗像中的吴冠中,正举着右手食指,好像他说话时经常比画的那样。 生命之史只有真实的一份 “生命之史都只有真实的一份,伪造或曲解都将被时间揭穿。”吴冠中在自传中这样写道。 大师、战士、巨擘、艺术界的鲁迅,媒体毫不吝啬地送上各种评价,专业人士则开始分析他的画作能否看涨。就在他去世前的这个春天,他1974年创作的油画长卷《长江万里图》以5712万元人民币成交,他曾是中国健在画家中身价最高的那一个。但在他看来,拍卖价格就像“心电图”,不准确,“我的作品到底是好是坏,要让历史来考验,拍卖的价格高低,跟我本人毫无关系。” 在网上,人们开始重新发现或温习他那些犀利的言语:“教学评估检查是个劳民伤财的活动。”“美协和画院就是一个衙门,养了许多官僚。”“观念之争全是站在自己饭碗上。”“中国当代美术水准落后于非洲。” “我说的是真话。我这个年纪了,趁我还能说,我要多说真话。”接受媒体采访时,他曾这样说。 他一直如此。在崇尚艺术为政治服务的年代,他却坚持形式美的观点,因此被视为异类。“吴冠中是艺术界的闯将和斗士。他坚持艺术本身就是艺术,不是为政治服务的工具。他勇敢地提出形式美的问题,当时内容决定一切,引起很多争议,他在舆论一边倒时敢于标新立异,而在今天看来,这种标新立异是正确的。”中国美术学院原院长、中国美协原副主席肖峰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说。 吴冠中主张中西结合,不同意只是固守在自己的圈子里,“地球本身就不是很大,还要分得那么细。”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责任教授袁运甫与吴冠中相识近半个世纪。他对中国青年报记者回忆道,文化部原部长孙家正上任时,召开了一次美学界代表会议,吴冠中第一个发言,他上来就说:“我看我们现在花钱太厉害了,而且数目太巨大了。一个美协,一个文联,都要开支很多钱,国家的负担是很重的,都在行政开支上。一个全国美展,各个省集中、地区集中、再全国集中,公路铁路运、人员押运、各种评选会,开支不得了。” 那次会上,吴冠中就主张把资金的投向从行政开支转向创作的实际需要上。“(开会)很少谈到这么具体的问题。他还说:‘又要文联主席副主席一大堆,又要美协主席副主席一大堆,十几个,需要这么多领导干部吗?把官场分得这么层次分明,养成了互相推辞。’他讲得很严厉,会上靳尚谊(原美协主席)这些人都在,他就不管。” “他平时的话不多,但都很尖锐的,不顾自己的安危。”有一次,肖峰碰到他,开玩笑说:“你的意见很尖锐,但可能还要从中国的具体情况出发。”吴冠中回答:“是啊,各有各的做法,你是院长,不好乱说话。” 曾有人评价吴冠中“里里外外可以照X光,可以是透明的。是就是是,非就是非,高兴就是高兴”。就连他的昔日文稿结集出版,也一字不改,“即使今天看来有不妥或幼稚处,我必须承担自己的错误,保持个人历史的真实。”就像他“一辈子也没用过护肤油之类的化妆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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