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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铎《与大觉禅师等书启卷》辨伪

shxw 2008-03-12 软笔书论 评论

   

    辽宁省博物馆所藏《与大觉禅师等书启卷》,原作无名款,因卷末钤有白文“王铎”及朱文“觉斯”两枚印章,一直被视为王铎的真迹。

    《与大觉禅师等书启卷》,绫本,行书,凡58行,共434字,纵26厘米,横247厘米。是卷共有书启三件,第一件为《与大觉禅师琏公书》,第二件为《与眉守黎希声书》,第三件为《与徐得之书》。该卷一直被认为是王铎所书,三件书启的内容“是经过王铎重新整理、抄录下来的”,“是为了供镌刻《文集》所用”(见刘正成主编《中国书法全集·王铎卷》中高文龙先生对这件作品的考释)。在辽宁省博物馆所编《王铎书法墨迹汇编》一书中,赵洪山先生对这件作品的论述与高先生也基本相似。但高先生同时也发现,这三件书启的内容与王铎其他书启的内容在字句上有较大出入,文风不符。

    实际上这三件书启皆为苏轼所作。《与大觉禅师琏公书》一札收在《苏轼文集》(宋苏轼撰,明茅维编,孔凡礼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版)卷六十一尺牍《与大觉禅师三首》中,此为第一札。书卷中的内容与《苏轼文集》稍有差异,该札是苏轼在熙宁六年(1073年)六月写给明州育王寺怀琏(大觉)的,内容大致是说苏轼欲将其父苏洵所喜爱的一张《禅月罗汉图》留在寺中,信札中还提到了苏轼之弟苏辙时在陈州,是年将得替。

    第二札《与眉守黎希声书》收在《苏轼文集》卷五十三尺牍《与眉守黎希声三首》中,此为其二。书卷中的内容亦与《苏轼文集》稍有差异。《苏轼年谱》(孔凡礼撰,北京中华书局2005年版)卷十七载,元丰元年(1078年)七月十五日,苏轼时在徐州任,应乡人之请,作了《眉州远景楼记》,称赞眉守黎錞(即黎希声)善政。此札主要提到的是苏轼在任上继续留任一事。高文龙先生在论及此札时,仅凭借一个“差使南北”来推测该文描写的当是王铎在天启五年至天启七年之间的事,他甚至更进一步推测到崇祯初年。

    第三札《与徐得之书》收入《苏轼文集》卷五十七尺牍《与徐得之十四首》之九,书卷中之内容仍与《苏轼文集》有差异。得之为徐大正字,据弘治《八闽通志》中《徐大正传》记载,徐大正赴省试,过钓台,题诗一首,曰:“光武初从血战回,故人长短论诗材。中宵若起唐虞兴,未必先生恋钓台。”苏轼见此诗后,遂与之定交。苏轼与其兄徐大受过往甚密,元丰六年(1083年),徐大受卒,时苏轼在黄州,有多札与徐得之论及徐大受的丧事。此札作于元丰七年(1084年)十月,论述的是与徐得之离别之事。
  三札均为苏轼写给友人的,因高文龙先生的误读,一直被安在王铎的名下,以至于出现了一连串错误。

    高文龙先生在对这件作品的释读文字中,断定“这三件书启整理的时间,也就是书写的时间,应在崇祯初年,这与三件书启的书法风格也是吻合的”。如果这件作品确为王铎在崇祯初年所作,其书风应该与他在这一时期的其他作品相符。但综观王铎在崇祯初年以及稍早的天启年间的书风,却没有一件与之相类似。从书法风格上来看,该作品结字粗俗,用笔单薄无力,也无章法可言。与流传下来的王铎同时期的行书作品《与梦范手启》相比,有着极大的悬殊,在《与梦范手启》中,王铎早期临古的痕迹还是较为明显的,但可看出其书法功力已不在古人之下,而《与大觉禅师等书启卷》中的用笔毫无古人法度。我们还可以拿王铎更早时期的作品来与之对照。天启年间的几件行书作品如《为景圭先生临圣教序册》、《临兰亭序并律诗帖》、《南皮道上等七律诗帖》等,结字平正,用笔厚重,筋骨内含,与《与大觉禅师等书启卷》中结字向右上欹侧的情形不类。该件作品没有署名款,仅仅钤盖了两枚王铎的印章(且就目前资料来看,还没有发现有钤盖这两枚印章的王铎真作,因此有伪印之嫌),就断定这件作品为王铎所书,似乎有些武断。

    整件作品无论是文辞还是书法,皆非王铎所作。因为高文龙先生对这件作品的误释,之后的多部有关王铎的著述在涉及到这件作品时,都出现了同样的错误。《王铎书法全集》将这件作品收入其中,并放在了崇祯初年的位置;张升先生编著的《王铎年谱》,也将这件作品编入了崇祯元年,都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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